「呵……既然我有閑心來試探、挖苦你……」封不覺笑著應道,「那就表明眼前的問題並不複雜。」
其實,覺哥在接觸這個箱子的瞬間,就已經得到了系統提示【需要scp-1998的保險箱鑰匙方可開啟】。
玩家在劇本中試圖打開箱子時,有提示和沒提示是有很大區別的;假如沒有提示,或者提示【打不開】的話,那箱子里的道具很可能就是被系統設定為「無法入手」的那種了。但提示說「需要鑰匙」的,1oo%是有辦法打開的。
「哦?」比利聞言,稍稍想了兩秒,「你得到系統提示了?」
雖然比利聽不到提示,但他可以從覺哥反應推測出這點。
「沒錯。」封不覺回道,「按照提示……應該能在某處找到這個箱子的鑰匙才對。」
「那問題不就繞回來了嗎……」比利接道,「我剛才已經說過了,鑰匙無非就在那兩個人的手上,而那兩人要麼就在……」
「行了行了,你不用把說過的話再說一遍,我還沒有老年痴呆。」覺哥打斷了對方,「我先問問,這層的負責人是誰?今天的停電事件生後,你有關注過他的動向嗎?」
「嗯……」比利略一思忖,應道,「這層由喬納森博士負責,那是個五十多歲的比利時佬,在理論物理學方面頗有建樹。」他頓了頓,「至於他在停電後動向……我就不是很清楚了。你別忘了,b3是有電源的,停電並沒有對這裡造成什麼影響。但那時的廣播要求所有人都撤離到緊急避難區去,所以這層的人員也都撤掉了。」
「你確定……這層里的所有人都已安全撤離了?」封不覺又追問道。
「至少在你和那群安保隊員進入b3時,這層里已經沒有其他人了。」比利回道,「至於他們離開b3後的命運,我就不清楚了……無論是樓梯間還是貨運通道。都在我的感知範圍以外。」
「嗯?」封不覺還是改不了時刻要去套別人話的習慣,「『感知範圍』這種東西,難道不是按正圓形擴張出去的嗎?」
「那是在一般情況下。」比利回道,「但這裡可是a1_色ctor,他們對空間技術的運用是十分嫻熟的,甚至可以說……遠遠過了我的想像。」他抬手指了指天花板,「你覺得我們所在這層有多高?五米?八米?」還沒等覺哥回答,他就直接說道,「不要以為你在樓梯間里所經過的高度就是每個樓層的實際高度了……這裡的每一層究竟有多高,連我都不知道。層與層之間即便存在著深淵也毫不奇怪。」
「哦~難怪他們沒有電梯啊。」封不覺若有所思地應道。
「總之,我並不知道喬納森博士去了哪兒,撤離時滿層都是人,當時的我沒有餘力、也沒有理由在人群中精確地找出他的動向。」比利將話題引了回來,接著道,「另外……即使我們現在推定,喬納森已經順利抵達了緊急避難區,那仍舊有兩個問題……第一,那個區域處於嚴密的防禦之下。就算那邊的安保人員尚不清楚你的長相。但你在警報響起後那麼久才出現……勢必會被逮捕或者處決的。第二……就算你真的僥倖混入了緊急避難區中,並且找到了喬納森博士,鑰匙也未必在他身上。再退一步講,哪怕鑰匙真就在他身上。你又有什麼辦法奪取鑰匙,再逃離緊急避難區,返回這b3來?」
「有道理。」封不覺道,「那我們不妨暫且把這個推定擱置一下。說說其他可能,比如……」他摸著下巴道,「博士在撤退的過程中被從其他樓層里逃出來的scp項目給殺掉了。而他那懷揣著鑰匙的屍體,此時正靜靜地躺在樓梯間或貨運通道的某處……」
「相對而言,你說的這種情況,應該是最樂觀的一種假設了。」比利道,「不過,還有一種更加悲觀的假設……」
「你是指……鑰匙存放在這個基地的負責人手中?」封不覺接道。
「沒錯。」比利回道,「而這個基地的負責人科茲莫,待在一個防衛比避難區還要森嚴的地方——b9指揮中心。」
「也就是說……如果鑰匙真在科茲莫手裡,那我拿到鑰匙再返回來取槍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。」封不覺沉吟道。
「無限接近於零。」比利應道。
「呵……很好。」封不覺卻是笑道,「按照這個思路,該假設就可以直接被排除了。」
他這麼一說,比利好像也反應過來了:「因為系統不會去設置一條不可能的行動鏈是嗎……」
「逼ngo~」覺哥打了個響指,「既然系統給出了『這個箱子能開』的提示,那一定會設置一條可行的解鎖行動鏈。如果解鎖這個箱子的難度比通關還大,那這個設置不就毫無意義了嗎?」
「按你這麼說,喬納森身懷鑰匙死在避難區外的可能性很大咯?」比利順著覺哥的思路接道。
「然也。」封不覺點點頭,「當然了,依我對噩夢難度劇本和我自身人品的充分了解……我認為……喬納森博士目前身在緊急避難區的概率也是很高的。」
砰砰砰——
就在他倆分析討論之際,忽然,一陣激烈的爆響從遠處傳來。
在這牆壁堅實的基地中,聲音要傳那麼遠,想必一定是生了某種非常嚴重的狀況。
「怎麼回事?」封不覺道,「難道這附近有什麼項目逃出來了?」
「不太可能。」比利回道,「我說過了,停電沒有對這層造成什麼影響。」他微頓半秒,補充道,「你們之前會聽到513的鈴聲,那是我操控造成的。當時其他的項目都還在收容措施里,並沒有失控的情況。」
「那這是……」封不覺疑道。
「嗯……」比利略一斟酌,念道。「從十幾分鐘前開始,我就將感知能力鎖定在那七名安保小隊成員的身上了,對其他區域的感知基本停止。」他接道,「想必……是有什麼人或『東西』混進來了。」
「那就解除監聽吧。」封不覺道,「改為全局性的感知。」
「啊……我正在做了。」比利說這話時,確已解除了對戈爾等人的監聽,並將感知的方式改為了廣域的、寬泛的形式。
然……
「唔呃——」兩秒後,比利突然悶哼一聲,全身猛然一震。
他好似是受到了某種無形力量的衝擊,順勢就從封不覺的肩上跌落。朝地面栽了下去。
好在覺哥反應神、眼疾手快,一把就將比利扥住,沒讓後者摔落在地。
「喂!」封不覺盯著手中這個面目可憎的木偶,但後者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變化,「你怎麼了?」他搖了搖比利,「說話!」
此時,比利好似是「暈」過去了一般……一動不動,倒像是個真正的木偶一樣了。
「什麼情況……」封不覺的思路飛運轉,「受到某種精神衝擊了?」他將比利夾在腋下。轉身就朝門外走去,「竟然有東西能用精神力把比利給放倒?」
他一邊想著,一邊已邁開步子跑了起來。
「麻煩了……這貨一暈,這層的視頻和音頻監控就會恢復。安保小隊那幫人也能跟他們的上級聯繫上了。」封不覺腳下不停,心中念道,「不出意外的話,我現在已經重新處於別人的監視之下……若是停在原地躊躇不決。很快又會被抓起來……」
砰砰砰——
接近走廊轉角時,前方的聲音越來越響,聽上去好像是強有力的物理打擊轟在金屬牆壁上的響動。
「哼……聽著不太妙啊……」話雖如此。封不覺可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。
他很清楚,在這種噩夢本里,險中求生應是常事。反正目前來看……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上,他都沒有什麼迂迴的餘地。
砰——叱叱……轟——
不多時,走廊轉角已近在咫尺,離得越近,覺哥越是能確定,前方傳來的是戰鬥之聲。
而且這絕不是一般人類層面上的戰鬥,而是某些遠遠強於普通人的生物正在較量。
對於驚悚樂園的玩家來說,這種聲音絕不陌生。劇本波ss,高等級玩家,強力npc等等……能級打鬥所引的動靜大體如此。
「會是什麼呢……」終於,封不覺懷揣著一絲好奇,衝出了轉角。
但見……
「這是……哪裡……」
空白……奇異的空白。
聲音和畫面戛然而止,記憶也莫名中斷。
前一秒,封不覺還挾帶著比利奔跑著,下一秒,他便獨自坐在了一個十幾平米的小房間里,手腕和腳踝都被銬上了銬子。
「生什麼了?」覺哥忽地感到了一陣頭疼,那種記憶跳脫的詭異感覺他還是次體會,「我剛才……看到什麼了……」他自言自語地念道,「不對……不是剛才,我走入那條走廊到現在,已經過了四十……不,五十分鐘……」
他好像「記起」了什麼,但在記起的同時,又將其「忘卻」了。這個過程就如同一次自我可見的心理迷失,給他造成了相當的不適感和精神痛苦。
嗡嗡——
就在覺哥頂著這份怪誕的感覺凝思之際,房間的電子門開啟了。
一個身著白大褂的女人走了進來。
她是個白種人,四十歲左右,戴著一副黑框眼鏡,一頭小卷的長被扎在腦後。
「你好,奧斯丁先生。」她進屋後,就自顧自地行到封不覺對面的位置上坐下,跟覺哥打了聲招呼,「我是瑪拉博士,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。」說話間,她還不經意地瞥了眼天花板夾角處的攝像探頭。
見狀,封不覺也抬眼看了看。在這個只能容納一桌兩椅的小房間里,竟是裝了兩個探頭,八成還是有音頻採集功能的那種。
「先,請你描述一下,你先前看到的那個項目。」瑪拉博士見覺哥沒有表示異議。便直接問道。
「什麼項目?」封不覺回道,「比利嗎?」
「不。」瑪拉道,「是你帶著比利進入走廊時見到的那個。」她頓了一下,「『它』當時正在和我們的特工進行戰鬥。」
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」封不覺回道,「我想我的記憶中並沒有目睹過什麼戰鬥,雖然我好像是有聽到戰鬥的聲音……」
「那你記得自己在這段時間裡做了什麼嗎?」瑪拉又問道。
「我……」封不覺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,那段記憶分明就在他的腦海里,但卻好似被屏蔽了一般觸不可及,而且他每次去回憶時,都會產生一種難以名狀的不適感。「……不知道。」他乾脆給出了這樣一個回答,並反過來問道,「你們有監控吧?這事兒應該由你們告訴我才對。」
瑪拉凝視了覺哥幾秒,並未對他的疑問作出回應,而是轉移話題,繼續問道:「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,還記得嗎?」
「我是……」關於這個問題,封不覺卻是想起來了,「被九尾狐小隊逮捕並送進來的。」
瑪拉神情微變:「你是從哪裡聽說九尾狐這個名字的?」
封不覺冷笑。沒有回答。
「你又是從哪裡……獲知1o6號和513號項目的資料的?」瑪拉又問道。
「女士。」這時,封不覺已恢復了他一貫的從容,「我們不妨來做個交易……」他的嘴角微微勾起,並向眼前的中年女人投去了堪稱變態般的目光。「你每回答我一個問題,我也回答你一個。」
「呵呵……」瑪拉博士皮笑肉不笑地呵了兩聲,「就算我是朱迪.福斯特,你也不是安東尼.霍普金斯。奧斯丁先生。」她頓了一下,「請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,否則……你會被送到一套較為嚴酷的審訊系統中去。」
「無所謂。」封不覺朝椅背上靠了靠。用不以為意的語氣回道。
「那好吧。」瑪拉博士嘆了口氣,離開了座位。
「哦……對了,博士。」就在對方走到房間門口時,覺哥忽然又開口道,「你還記得你最初問我的問題嗎?」
「什麼問題?」瑪拉回道。
「那個項目的編號……是五十五號吧?」經過這數分鐘的對話,封不覺已然一心多用地理清了思路,並在自己的思維殿堂中翻找出了一個scp項目,正好可以解釋自己記憶缺失的情況。
…………
【項目編號:bsp; 【項目分類:keter】
【特殊抑制措施:對象被保存在一個5*5*2.5米的水泥牆建造的方形房間里(牆厚大概5o厘米),在水泥牆外有一層靜電屏障,入口由一扇2*2.5米的重型門封鎖;在沒有保持開啟的狀態下,這扇門會自動關閉並且鎖上。
安全守衛將被安置在scp-o55的房間內部。強烈建議所有研究其他scp物體的人員至少要和該房間保持5o米的距離,請勿質疑該要求的合理性。】
【描述:scp-o55是一個「自我封閉的秘密」或者「反精神病毒」。關於scp-o55的物理性質,比如它的本質,行為和起源都是分類的,由以下條目闡明:
如何捕獲scp-o55是未知的。
它是在何時被捕獲,被誰捕獲,這都是未知的。
scp-o55的物理性質是未知的,但它並不是無法形容或者不可見的。人們可以很正常地走進scp-o55的房間然後觀察它,然後思考、寫筆記、畫寫、拍照,甚至錄像,在文件里有大量的這樣的記錄,然而,監視人員表示,在這樣的觀察後,信息會迅從人們的腦海中流逝出去。
當人員被派遣去描述scp-o55時,會感覺意識渙散,很快對這個任務失去興趣;人員被派遣去對scp-o55的照片做寫,會不能記住這張照片到底是什麼樣子,而觀察閉路電視影像的人會精疲力盡然後失去相關的、大概一個小時的記憶。
到底是誰授權scp-o55被封鎖在這樣的房間、為什麼要建造這個房間、以及為什麼這樣去建造房間,這些都是未知的。
儘管scp-o55的房間很容易進去,但是沒人能掌握關於scp-o55的相關知識。
所有這些情況都會被隨機的檔案閱讀者周期性的現,被很多人所警覺,然後只持續數分鐘,人們很快又忘記了這些事。
有大量的關於scp-o55的科學記錄和檔案,但是沒有辦法去研究。基金會已不止一次計劃摧毀scp-o55,或者是把它移動到另外一個地方,但不知為何都以失敗告終。
scp-o55可能有嚴重的危害,而且可能已經殺死了成千上萬的人,但是我們卻不會知道。顯而易見的是,它會造成恐怖的模因/精神力的影響,所以我們將其定義為keter等級。】
【文檔#o55-1:有關scp-o55的分析——
文檔作者認為。scp-o55實際上從來沒被捕獲,而是自願被收容,或者就是一名被遠程操縱的特工。它為了以下這些目的而被另外的黨派安置在基金會中:
一,默默地觀察並且干涉基金會的活動。
二,默默地觀察或者干涉其他的bsp; 三,默默地觀察或者干涉人類世界。
四,默默地觀察或者干涉其他的bsp; 五,默默地觀察,或者干涉[數據屏蔽]。
對這個潛在威脅所做的任何行動似乎都是無意義的,至少理論上是不可行的。】(未完待續!
…